关灯
护眼
    一阵寒风袭来,季纯被生生冻醒了。睁开眼睛,她没死伸手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腹部,柔软温暖,没有那种可怕的痛感。“难道那只是一个梦?”季纯自言自语着。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不是之前的白皙纤细,而是瘦小的有些可怕,还不足自己之前一半粗,而且,手腕上还多了一条红绳手链,不过,上面只穿着一颗透明的小珠子。下一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手腕处一阵刺痛,小珠子竟然进入了季纯的手腕里。随之而来的,还有大脑里迅速涌入的不属于她的的记忆。原主的名字也是季纯,七岁,生活在一个叫芦河村的小山村里。家人有祖母秦氏,大伯父季安福一家,三叔季英武一家和小叔叔季安康。父亲季明德,母亲张若温,大哥季海,今年十五岁,三年前开始跟着镇上一个镖局走镖,二哥季河,十三岁,之前上过半年私塾,后来祖母偏心,被换成大伯家的十五岁的季仁去读书,二哥在家干活,季湖和季江是双胞胎,今年十岁,签了活契,在镇上富人家做小厮,原主季纯和双胞胎妹妹季静留在家里。父母平时在外打工,在家的时间很短。季静,人如其名,是个胆小安静的女孩,所以,季纯就担当起姐姐的身份,有什么事情都挡在前面,这次就是因为季静生病了,上吐下泻发着高烧,人已经起不来床了,祖母不仅不让请大夫,还要让她做饭干活,甚至不允许季纯帮忙。实在气不过,季纯回了几句嘴,就被扒了棉衣,穿单衣罚跪在外面的雪地里。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小姑娘就这样在生生被在外面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去外公家的帮忙干活的二哥得到消息赶回来时,小姑娘的尸体已经被扔到了乱葬岗。

    “这么说,我是穿越了?还穿越到这么悲惨的小姑娘身上。”季纯苦笑着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小身板,瘦弱不说,还浑身是伤,一身破旧不堪的里衣,甚至连件厚点的衣服都没穿,也是,棉衣被原主狠心的祖母扒掉了。准备先找个地方避避风雪。“这是惩罚我上辈子做了对不起师父师兄的事么?”

    “胡说八道!”一个苍老但中力十足的声音传来,吓了季纯一跳。

    “谁?”季纯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倒是有很多树木,但这大冬天的,树叶都落光了,根本也藏不了人。

    “你先找个山洞,不然,还没治好伤,别真就把你给冻死了。”这语气里透着明晃晃的嫌弃啊。

    “我”季纯想说自己没病。

    “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不说,还有这冻伤,严重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没有我,就是再让你重生一次,你也活不了多长。”听听这毒舌,和师兄有一拼了!师兄季纯的心脏猛地一痛,脚下一个踉跄。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声音里的语气缓和了一下,似乎还夹杂一丝丝的安慰。

    附近的山洞很多,季纯进了好几个,可还没等她介绍,那声音就是各种嫌弃。遇上他,季纯也是醉了,得亏她是个好脾气的,不然,早就气炸了。

    “好了,就这个吧,条件太差,就先将就一下。”

    “呼”听到这个声音,季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终于找到个合他心意的。要知道,这是她找过的第二十七个山洞了,她就穿着那身补丁摞补丁的单衣,光着脚丫,从山脚一直到山顶,现在这个好吧,这个是在峭壁上,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地方还有哪能符合他这样苛刻的要求了。这也就是她前世有一身不弱的功夫,现在这个身体虽然不会,但是一些动作技巧她都知道,攀爬起这峭壁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走进去,找地方躺下。”

    季纯往里走了走,找个地方就准备躺下,她确实很累了。

    “你是不是脑袋有水?还是出门忘带药了?”那声音一下高了八度,险些把季纯的耳朵振聋了。

    “你又怎么了?”季纯的好脾气也要被磨光了。

    “现在什么季节?你就这么躺下去?不会弄点干草垫上吗?”声音的语调还是么高。

    “哦。”季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还冲人家发脾气,原来是关心自己呢。

    山洞口就有很多干草,但季纯决定不动这里的,也说不好是为什么,不过有句话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嘛。这也就导致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足够多的干草,身下垫了厚厚一层,还能够把身上盖严实。这期间,那声音竟好脾气没有出声催促。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好了!”季纯轻轻的说。

    “那就闭上眼睛吧。”

    闭上眼睛的瞬间,忽然感觉身上暖洋洋的,眼前竟出现了一片绿茵茵的草地,零星的点缀着不知名的小花,配上蓝天白云的底色,浑然一幅绝美的水墨田园画。季纯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的脚丫是不是该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