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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有人来通知谁下车。

    “点到名的下车。”很多小地方这些青年听都没听过,随着火车的停靠,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就连机床厂大院的也下去了有一半,轮到张晓华的时候,黄明正好和她一起。黄明他们是亲妈,东西准备的特别齐全,包裹打了两个大的提着,一个双肩包,一个军绿色的斜挎包。

    张晓华的包袱也有好几个,当时她还以为是她妈给他哥准备的,她就帮忙提了,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包裹里都是她的东西,她妈根本不是临时起意。

    黄明自己的东西都有点拿不动,可是张晓华一个女孩子,年纪又这么小,黄明让她下车去接着,他从窗户上把包裹递出去。

    火车在这种小站都停不了几分钟,两个人将将下车火车就开走了。

    来这里的知青互相认识的很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分配发,海城的就他们俩,还有几个凑在一起说话的,听口音是东北的,不过这还不是最终分配。

    两个人随着人流往外走,黄明好一点,毕竟是男孩子,张晓华明显就胆小多了,紧紧跟着黄明。到了出站口,有个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在那里喊他们过去集合,看样子像是当过兵的。

    “我点一下名,念到名字的十人为一队。”中年男人拿着个大喇叭喊话。

    “李晓东、张金华······黄明······张晓华。”好在张晓华和黄明分在了一起,大家都知道,基本这十个人以后就分到一个地方了。

    “行了,以后哥罩着你。”黄明很讲义气地拍着张晓华的肩膀说。忐忑不安地心这一刻终于放下了一点,但是张晓华还是低下头,攥紧了手中的提包带子。

    “行了,你妈都这样对你了,你就算回去也解决不了什么。以后好好干吧。”黄明看张晓华的样子也知道她想什么,可是他们家那点儿破事全大院都知道,摊上她妈那样的,只能说命不好。

    “烧锅营子大队的,来这边,你们大队派人来接你们了。”那个中年男人点完名就让知青们等着,这好几百人,市里也安排不下,只能让各个地方派人赶紧领走。

    “你也是去烧锅营子的?”有个小年轻站在黄明前边,装过头来搭话:“我叫李晓东,东北来的,你们呢?”

    “我们两是海城的,我叫黄明,她叫张晓华。”黄明连带着张晓华一起介绍了。

    李晓东虽然名字叫晓东,却长得五大三粗的,看着就是东北大汉。黄明还好,毕竟是男生,就算没有东北大汉壮实,也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虽然瘦弱,也只是和李晓东相比。可是张晓华就不同了,本来就年龄小,又是女生,按李晓东的话就是:“她小学毕业了吗?”

    “我再有半年就初中毕业了。”张晓华抬头准备瞪一眼这个不会说话,大嗓门的男生。结果一抬头见这个男生五大三粗,看着就不像好人,吓得马上又低下头去了。

    “咱们这还有初中毕业的?”李晓东先听见了张晓华的话,就接了一句,结果看张晓华看也不敢看他,就说:“老妹儿,你这也太胆小了。哥也不算难看,你这咋还不敢看我?”

    “流氓!”张晓华恼羞成怒地说了一句,躲到了黄明身后。

    旁边还有个女生,听了他们三个的话,就多看了张晓华两眼,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眼里还带着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