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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天亮的迟,也没啥事干,都起的晚。不过林晚和林母还是一早就起来了。林晚掏完灰,李母抱柴火进来点了火,先烧了一锅水等一家人起来洗脸。等把水灌到暖壶里,才把多余的水掏出来,到洗脸盆里一些。

    林母扯嗓子喊人起来洗漱。林晚帮着林母烧火,拉风匣。这守着灶火膛还挺暖和的,就是一不小心就容易燎到头发。

    “娘,我听说一会儿还得去大队上,说是第一批知青到了。”林三哥有些迷糊的走出来,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

    “头些天你周婶子就说过了,听说要安排到各家。”林母就说了周婶子头两天说的闲话。

    “现在是这样,大冬天的,也不可能起房子。不过人以后多了肯定还是得盖房子,我听头两年就有知青的地方说是都盖了知青院,要不以后就该有矛盾了。”林三哥说完,看了林晚一眼,跟她说:“说起来,咱家晚晚要是在城里,也得下乡,现在这样就挺好。咱们也放心,不用去不知道在哪的地方插队。”

    “是啊,都说福祸相依。”林母感叹道。

    “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晚也说、

    “行了,赶紧去洗脸,一会吃完饭咱们还得出门呢。”林母撵林三哥赶紧去洗漱。

    “好勒。”林三哥也不磨蹭,端了洗脸盆去洗脸了。

    “这咱们村里来了知青,你注意点儿。”林母对林晚说,林晚还有点不明白,就问:“娘,注意啥?”

    “注意啥,人家是城里来的,虽然你也高中毕业,可是咱们毕竟是农村人,城里人看不起咱们泥腿子,你也别往那边凑。”

    “我肯定是不会主动往前凑的。”林晚答应着,心里却想自己上学的时候是不是被欺负过,不过时间太久远,也不记得了。本来想着有时间和知青问问不会的知识来着,看来是不行了。林晚自学的过程中有很多问题,虽然她认字,可是数理化就有些难度了,基本上属于有看没有懂,完全是重头学一遍。

    林家吃完饭不大工夫就听广播响了,招呼大家去大队上开会。烧锅营子大队下面有十来个小队,林家村就是大家叫着习惯了,大多数人家都叫林家村,只有开会的时候叫十六队。

    这个时候本来也没什么娱乐,开会都是个热闹,广播响着,老百姓就拖儿带女地往一起聚集。林晚也跟着家人往大队部去,大队部离林家村也不远,走个十多分钟就能到,大队一拉溜五间房,房子倒是挺多,不过也挺破,石头地基,黄土墙,茅草屋顶青石板压着让茅草不至于刮风给掀了。

    屋子前的场地倒是宽敞,秋天丰收的时候可以晒晒稻谷,现在还可以开会。离得近的来得早,这会或蹲或站的在那里凑一堆议论纷纷。

    “那几个就是知青?”

    “看着文质彬彬的,穿的衣服也挺新的。”

    “那小姑娘看着咋这么小?”

    “我觉得那个五大三粗的好,一看就有把子力气。”

    “就是,要是让他来我家住,我就不说啥了。”

    “干得多,吃的也多。谁赔谁赚还真说不上。”无论是老爷们儿还是妇女都在那对几个知青品头论足。

    “兄弟,你说他们在说啥?”李晓东被看到浑身不自在,虽然他这人长得粗壮,可是神经还是挺纤细的。

    “我哪知道,你去问问?”黄明更这哥们儿已经混熟了,说话也没什么估计。男人就是这一点好,张晓华还是紧跟着黄明。

    “那还是算了吧。”李晓东挠了挠头,眼神乱瞟。

    “肃静,肃静!”大喇叭里又传来了声音,“各位父老乡亲们注意了,各位父老乡亲们注意了,现在是烧锅营子大队全体社员大会时间,请安静,请安静。”

    “听听要说啥?”

    “别说了,一会儿再说。”人多嘴杂就是这个情况,现在大部分人都闭嘴不说话了,但是总有人在那嘁嘁喳喳说小话,以为别人听不见,结果就是显得他们不听,别人也挺不清楚。

    大队长在前边说了啥,后边的听见。本来这次分来的知青也没多少,去谁家基本都订好了。十六队分了两个,周婶子他男人是车把式,生活条件还算过得去,其次就是林晚家,正好黄明去了周婶子家,张晓华就来了林晚家。另外八个去了另外几个小队。

    大队长分完了,又说了开春在大队上找块地给他们单另盖个院子。这几个月的粮食都是统一配给,一直到秋收后他们拿自己的工分换粮食。

    说完也就散了,大冬天的,手都伸不出来。林三哥和林晚帮着张晓华提了东西。路上张晓华也不说话,林三哥以为是张晓华见到他害怕,就让林晚和她说话。结果张晓华除了你问她,也不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