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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面上又惊又怒,不可置信道:“什么?怎么可能?何人如此辱我家?”

    “这是要将我家斩草除根啊,好恶毒的手段!”

    说罢,脸含戾气,一掌拍在一侧书桌上,桌子霎时四分五裂。比着刚刚周良炉那轻飘飘的一掌,说服力不知强了多少倍。

    不得不说,他的一番表演还算自然,至少要从他脸上找出来点什么的秦悦失望了。

    玄门界,祖坟生气旺盛,有能庇佑一族兴盛昌繁之说。

    而用恶毒术法咒人家祖坟,让人断子绝孙也时有耳闻,不过太过久远的祖先尸骨用处有限,最有效的倒是父母双亲的尸骨。

    听着这话,黎明是对此毫不知情了?

    三人还不及交换眼神,黎明脸上忽然滚下泪珠来,涕泪大恨,自责道:“我黎明愧对祖先,愧对先母啊!”

    “到底是谁跟我家有此深仇大恨,这样辱没我家先人尸骨!”

    “我定要找出此人,将他挫骨扬灰!”

    没有证据,俞衡渠并不愿以罔顾人伦这样的大恶,来揣测眼前的一家之主,便劝慰道:

    “黎家主,请节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暗中使用邪法的人,我怀疑你家族人身中的血咒,也跟此有关。”

    黎明慢慢收起悲恨之色,眼中凄然又无力,“三位勿怪,是我失态了,竟不知何人如此恨我家?”

    “以至我家遭此大祸!”

    “我恨哪!”

    俞衡渠眸中若有所思,耐心待黎明稳定心神,这才问道:“你家可有仇人?”

    黎明闭眼点点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有!”

    俞衡渠并不意外,面色如常追问道:“是何人?”

    黎明咬牙切齿,透着一股愤恨:“我母亲的九位夫君,皆是死于非命,他们的家人,不止一次来闹过,还口口声声咒我家断子绝孙。”

    秦悦配合默契,换她追问黎明:“你怀疑是他们做的?”

    黎明面上倒是有几分犹疑之色,并未将话说死,不太确定道:“我,不确定。”

    正待几人还要再问时,书房半敞的大门猛的被人撞开,一个消瘦的白衣女子满脸怒色闯进来,“黎明你这个小杂种,我!”

    许是见里面居然还有几个陌生面孔,白衣女子吞下了后面的话,僵在当场,神色阴沉。

    “霜霜,你怎么出来了?”

    被人大骂的黎明,面上不仅不见恼色,反而十分关心闯进来的女子,见秦悦三人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便起身一一介绍道:

    “这是我妹妹黎霜霜,霜霜这几位是俞公子,周公子,还有秦姑娘。”

    黎霜霜却并没有要和客人打招呼的意思,她用阴测测的一双眼,将在场几人狠狠扫过一遍,刻在了她那对黑漆漆的瞳仁中,被她看过的人,生出些不适和被冒犯之感。

    秦悦见是位姑娘,便上前一步,率先行了个道礼,“黎姑娘有礼。”

    黎霜霜如同未听到般,不但不予理会,反而和来时一样突兀,如风般又跑了出去,速度极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几位勿怪,霜霜她被煞气缠身,一直久病,不爱同外人打交道,我代她向秦姑娘赔个不是。”

    黎明一边说,一边弯腰赔礼。

    秦悦避开不受,“无碍,黎家主客气。”

    黎明看了一眼黎霜霜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担忧,似乎不愿再和眼前几人打机锋,便直白道:

    “三位想留在我家也不是不行,可需遵守我黎家的规矩。”

    秦悦瞥见周良炉一脸淡然,显然是不打算再多言,俞大哥谦谦君子,不喜与人讨价还价,还是她来吧,“黎家主,请直言。”

    “好。”

    “请三位入夜后呆在各自房间内,不得发出动静,不得点灯,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房门我会让家仆在入夜前统一上锁,天亮才会再次打开。”

    “三位如能接受,我便让家仆引路,带三位去客院,如不能,恕黎某怠慢,还请回吧。”

    黎明几句话,语气虽软,意思却强硬,半分没有要商量的余地,摆明是豁出去了。

    也不知是何事令他下此决断?

    周良炉施施然的起了身,首先言道:“行吧,反正这几日我要养伤,也受不得打扰,可。”

    “黎家主,有凶徒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黎明面有隐忍,被人理直气壮提醒要碰瓷,还不能拒绝,谁心里能高兴。

    如此,虽得了周良炉首肯,他却并不松口,反而再问了一遍俞衡渠和秦悦二人。

    “俞公子,秦姑娘二位呢?”

    俞衡渠微微颔首:“可。”

    秦悦:“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