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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相貌的相似度,或许曾斌没那么痛苦,问题是声音也是那般的像。
“去查查吕家。”
回到国公府,曾斌吩咐青儿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除了用膳上茅厕再也没去别处。
青儿去得快回来更快,将竹纸塞进书房便守在书房门口。
“果然,是十天前就预谋好了的。”
方氏的笔迹他自然认得,上面还附上了日期。
曾荣想让他进入官场,让他非常的不理解。
曾家之所以迁徙岭南,不正是因为官场的黑暗吗?
帝王不容,官员排挤。
曾家如日中天的时候都不敢正面较量,他一个人在长安拿什么和官员抗衡,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官场中人都滑不溜秋的,做了那么多年的书记司机,他会不懂吗?
找他在书记耳边吹风的官员,没有一个师也有一个营了。
况且武国还有一个一句话就能让你死透的人物。
在那个人眼里,除了他之外,所有东西都是死的。
让你活,你才能活。
撇开思绪,将竹纸扔到一边。
早年他刚进入社会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工地和泥浆,在工头办公桌上见过的图纸不少,可真正画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有电脑的时代,效果图更是难描。
什么都得从头开始。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他就像新人第一次走入社会,为了自己的将来在不断的努力打拼。
一整套规划图纸、房子的效果和平面图他花了十天时间,昼夜不停的赶工终于把它做出来了。
他把国公府的工匠们聚集在了一起。
一月的广州很奇怪,气温似乎并没有降下多少,也许接近年关的时候才会冷吧。
国公府的工匠并非单纯只为国公府工作,国公府允许工匠们在不需要他们的时候私下可以去接些活计。
工匠们是幸福的,他们喜欢国公府的宽松制度,家中能添两份工钱谁不喜欢。
国公府的工匠来自天南地北,虽不是最顶级的,但经验却是最丰富的。
铺开的图纸刹那,都匠和十位副都匠无不惊叹,抚摸着每一张图纸,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爱不释手。
国公府的工匠划分比较精细,铁、木、石、瓦、漆、蔑、画、花、砖、雕共十类。
石头建造的屋子在工匠们眼里和墓地差不多,只是外观要比墓地漂亮,能见着天日而已。
用石头造屋,还是连片的石屋,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非常新鲜的体验。
“小公爷,建造如此多的石屋,光是石头劈成砖石就需要半座小虎山,需招募大量人手。”
工匠们将石头屋描述如墓,曾斌笑了笑说道:“章管事会与你们去招募人手,一个月工钱百文,要熟能生巧和机灵点的人。
需要资金去找八小姐和章管事,你们手上的图纸必须保密,图纸泄露你们是知道后果的。将作司会有一位大匠和两位少匠参与其中,不用担心布局。给你们和章管事十天时间招人,半个月后必须与我一道前往梅岭,一刻都不许耽搁。”
小公爷年节都不过了吗?
都匠裴江蹙眉说道:“水利是一大难题。”
“广州水司会配合你们,你们只管建造房屋即可。记住,地基一定要深。”
“小公爷,这是给人住的吗?”
“废话,不给人住,难道让鬼住?你问的什么破问题。”
“我们能买上一栋吗?”
他非常喜欢裴江说的‘能买上’这个词,能买上和可以买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好好做你们的事,拿你们的工钱。本公子可以透漏点风声给你们,主道上会兴建很多商铺,你们可以去买一间或是租上一间做买卖。”
“会成功吗?梅岭能重现当年盛景吗?”
“或许吧,投资毕竟要担着极大的风险。”
“万一不成功小公爷您岂不是血本无归?”
“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没事别瞎操心。”
留下这句话,曾斌就离开了,他得多派些人看守钱库。
国公府安全毋庸置疑,但整整二十万贯啊,任谁看了都心动。
里面有陆真倾家荡产的十万贯,有曾诗韵的六万贯,有曹岩的两万贯,还有他最后的两万贯。
陆真这混蛋看过图纸之后改变了自己的投资策略,不要地皮改要卖房子得来的利润,一下子分掉四成。租户每月租金的也分掉了两成,不然他坚决不投资。
为了得到这笔风险投资,他只能答应也必须答应,但在其他方面他必须压榨陆真。
比如水利、宣传等等方面。
曾诗韵方面要了三成,剩下的三成由他和曹岩两个难兄难弟来分。
梅岭是一项大胆的投资,他现在才明白当初的想法有多幼稚,真正实施起来牵扯到方方面面实在太多,让他疲于奔波。
很多人都在看他的笑话,看着他血本无归。
给他治病的御医苏颂走了,不知道钻到岭南哪个角落去了。
自他受伤之后,西门达一直住在国公府客舍,据说这段时间长膘了不少。
岭南多数财富都掌控在官员手中,地方富贾不是很富裕。
梅岭开发后期,宣传一旦起效,大量的房屋需要抛售。
买得起他心目中期待价位的人,也只有那些在权利中心的商贾们了。
西门达是关键,给他看了图纸之后,让他将梅岭之事传于商贾之间,必会有大量商贾涌入梅岭视察情况。
商贾的吹嘘门道自成体系,曾斌不怀疑西门达的能力。
放走西门达,他带着规划图纸马不停蹄去找陆真。
梅岭岭南段划分成三个区域,商业、居住、旅游三块区域。
商业又划分数个不等的区域,就像广州的东西两市,两市内里面划分出不同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