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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淮砚夫妻两人前脚走出老宅后方就传来高跟鞋碰撞地面的声音,温舒宁侧眸,发现是是傅淮墨和林昭亦追了上来。

    “大哥!”淮墨穿着恨天高追的有些气喘,脸上泛着红。

    傅淮砚驻足回身,看着妹妹着急的模样,有些不忍心,拉着妻子的手上前两步站在她面前:“回去吧!”

    傅淮墨伸手拉过哥哥的手臂,细眉微拢,一副不安的样子:“那你不能真的生爸爸的气,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

    说完又转身看向温舒宁,软糯语调中带着祈求:“嫂子,爸爸现在还没看到你的好,等到他看清楚以后就会接纳你了,我替他给你道歉,对不起!”说完还弯腰鞠躬。

    温舒宁挣开丈夫的手连忙扶起她,她们之间绝不会为此有嫌隙。

    小姑娘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可是饱含的歉意要比真正做出伤害的人真诚百倍。

    温舒宁微微勾唇,拍着她柔软的手安抚:“我不在乎的,你别难过。再哭明天就不漂亮了。”

    傅淮墨听见调侃的话这才稍稍露出微笑,平复了心情,随后又说道:“妈妈不方便出来送你们,但是能看的出来,她才是最伤心的。”

    丈夫在这种场合公然为初恋的女儿撑腰是个女人都很生气。

    “那你今天晚上乖一点,不要惹她不高兴。”傅淮砚知道他这个妹妹脾性不定,现在不开心说不定一会儿能跟林昭亦把天捅个窟窿。

    小姑娘这次听进了劝,顺从地点点头。

    此时陈沉也把车子开到了大门处,傅淮砚和温舒宁挥手和他们作别。

    车子渐渐行驶看不见,傅淮墨还久久不想离开,一直沉默的林昭亦看着小姑娘惆怅的模样有些阴沉。

    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侧带,想让她跟自己一起回去。

    小姑娘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乖乖跟着他,像是依赖了千百遍一样。

    温舒宁上车时看见了放置在一旁的两件礼物,心里堵了一下,侧眸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紧闭双眼,右手轻柔眉心,是一副疲惫过后刚卸下心防的模样。

    温舒宁识趣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窗外马路上斑驳的月光。

    车子就这样一往无前地行驶着,不得不承认清桐别墅是真的偏远,但是她很喜欢,不为别的就为西山上成片梧桐林。

    和梦里的如出一辙,更是和她回不去的故乡一模一样。

    她的故乡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桐镇。镇如其名有成片的梧桐树,温舒宁家里就有两颗,严格来说是泡桐,只是当地的人都叫做梧桐。

    不久车子已经盘旋而上,温舒宁悄悄把车窗的缝隙变大,忽略头发被夏风吹拂的凌乱。

    西山道路两边种植的是法国梧桐,往山里边看去有黑压压的泡桐林,白天看着尤为壮观。

    临近月中月亮格外圆,也更加皎洁,

    道路旁树叶稠密在月亮撒下的白霜上铺展开来。

    越走越安静没了城市的喧嚣,温舒宁忍不住想可能傅淮砚跟自己一样喜静才选择半山腰的房子。

    月光如水树梢偶有鸟儿觅食回归,她没忍住拿出手机拍照,丝毫没有因为晚宴的不愉快扰了心境。

    陈沉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状把车子速度放缓。

    假寐的傅淮砚也察觉车子减速,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妻子勾起嘴角的笑脸,长发在风的助力下向他的方向吹来,白皙纤长的手掌在屏幕上调整焦距,一切都准备好后拍照。

    傅淮砚没忍住笑了笑,妻子难得有了小女孩心性。

    其实她本身就该是个小女孩。

    拍好后还不待她查看,和缓而规律的铃声想起,吓得她一颤,页面跳转上边的电话号码她再熟悉不过,仅一秒就按了挂断。

    如果紧张是她看到来电的反应,那一抬头看见傅淮砚直勾勾盯着自己那就是慌乱了。

    温舒宁手指用力扣着手机壳和她对视,坚信自己只要不先移开视线他就不能觉察她的异常。

    无声的环境以男人的询问打破:“怎么不接电话?”

    “骚扰电话!”她的回答干脆利落,眼睛都在克制自己不能有异常。

    男人没说话,随后轻轻扭动酸软的脖颈继续眯着眼。

    此时的温舒宁搓磨着手机慢慢地吐了口气。

    到家之后田嫂有些惊讶,没想到家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上前迎着,接过温舒宁手里的东西和傅淮砚刚脱下的西装外套。

    傅淮砚脖子晃动松着领带,解开胸口处的扣子,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