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傅淮墨冲出去的时候温舒宁没有丝毫准备,本来两个人互相揽着胳膊兴致勃勃来捧场别人的表白现场,不时说说笑笑羡慕哪个女孩子能这么幸运,结果不知为何她的反应如此之大。

    由于傅淮墨冲过去连带的惯性使得温舒宁也一个踉跄,堪堪站稳之后身旁的人已不在。

    温舒宁来不及想为何,更不会听声音辨认出程卓,毕竟她对程卓是陌生的,即便他的帅是学院尽知的事情,可她不在意。

    只知道事出必有因,她要去傅淮墨的身边,面对一切即将未知的事情。

    于是她也毫不犹豫地挣脱人群与她并肩而立。

    表白现场突然冲出来一个女生把现场的气氛顶到高潮,旁边的人唏嘘声起,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

    傅淮墨的双颊微红不知是冻的还是气极所致,长卷发有些凌乱,站定后拢了拢被挤得变形的外套,丝毫不在意滞留在她身上的他人的目光。

    “程卓,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吗?”她语气如常不带气氛。

    手捧红玫瑰的程卓看见傅淮墨的第一秒是惊愕的,手轻微抖动过后,重新一副从容的模样,随即下一眼看向了孙雪晴。

    本来嘴角带笑的女主角孙雪晴一时也严肃了起来,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如利刃一般直戳对面的男人,和外表的温婉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他看着傅淮墨眼神闪躲,“我……对不起,我们的问题能不能过后再谈?”

    这样的场面就是十足的笑话,他额头渗出丝丝细汗,凉风拂过如同冰碴钻进皮肉。

    “不可以,就现在,我们划清界限,就在你跟别的女孩表白之后。”

    如此一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孙雪晴都会知道他程卓脚踏两只船,还让傅家小姐做备胎。

    傅淮墨看着孙雪晴下垂在腹部的双手因为紧握而绷出的青筋一时有些懊悔和同情。

    或许无形之中她也毁了一个姑娘对爱情的幻想,可是她必须这么做,为了自己也为了让孙雪晴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值得,在某种意义上两个人情敌的身份之外应该还是共同踹掉渣男的盟友。

    “傅淮墨,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之前之所以跟你虚以委蛇都是对你的死缠烂打不胜其扰,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个男人都要把你捧在手心里吧?”

    程卓一副无辜和不耐的神色,显然已经对傅淮墨砸他场子这件事怀恨在心,不觉得自己对不住别人在先而是抱着你不仁我便不义的的报复心态。

    傅淮墨听闻后红唇微动轻哼一声,仰头轻触碎发,直勾勾盯着程卓向前两步朝他走去。

    手臂扬起,对着男人的脸就是清脆的巴掌声。

    温舒宁蓦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平时随和的傅淮墨是有多生气才能做出打人的举动。

    “你干什么?”孙雪晴吼着出声,第一时间伸手去察看程卓的脸。

    程卓强压着暴怒,舌头抵着后槽牙,血腥味渐浓。

    “所以是我的死缠烂打给了你勇气用你的自卑和不负责任来打压我吗?偷换概念我不如你,别人捧着我跟你脚踩两只船没有必要关联,不主动不拒绝在感情里边对方不会觉得你恭敬有礼只会觉得是渣男,而我喜欢你这件事撞了南墙自己认。”

    “你打这一巴掌我受着,其他的我无愧于心,我不跟那些讨好你的虚荣男一样,我有自尊。你说我不主动不拒绝,没错,我就是想看看傅大小姐求爱的模样。”

    温舒宁都觉得不可理喻,伤害了别人怎么可以如此坦荡。

    爱情收尾阶段多少伴随不堪。

    傅淮墨双手垂在两侧,猩红的双眼似是要喷薄而出,冷静理智全都抛诸脑后,第二声脆响再次震惊在场的所有人。

    温舒宁上前两步站在她的身侧,揽着她的双臂抚慰她愠怒的情绪。

    程卓这次没有忍受,推开孙雪晴,丢掉红的滴血的玫瑰,直接上前一把推倒了傅淮墨。

    嘴上咬牙切齿般怒吼道:“别以为是大小姐我就要惯着你!”

    男人的臂膊青筋暴起,用了十足的力气,即便是温舒宁在后边托着傅淮墨也毫无抵挡的余地,也被带倒。

    地上的雪湿滑,被扔出的花束不堪一击应声而散落满地,两个女孩子被推到地上,周围都是后退的人群。

    唯有两个健硕的身影逆着人流而上,不待看清是谁,只听闷哼一声,程卓被来人一拳打倒。

    另外一个人则是焦急地扶起地上的女孩子。

    温舒宁看到熟悉身影的那一刻有些不可思议,傅淮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冲出去揍程卓的又是谁?

    程卓没有防备被迎面的拳头冲击倒地两米的距离,随后摇晃了下脑袋试图清醒,紧接着又是一拳。

    处于上风的林昭亦拳头又急又硬,站在人群之外看到傅淮墨被推到的那一刻心脏蓦然一空。

    她可以爱别人,但不能受委屈。

    因为向后的惯性,傅淮墨的手腕着地钝钝地疼,衣服上也蹭到了脏污。

    只是被哥哥扶起后才发现单方面碾压的林昭亦。

    以及在一旁吓得花容失色的孙雪晴。

    傅淮墨怕事情闹太大对林昭亦不利,只能踉跄着站稳后对着他们喊到:“住手!”

    林昭亦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中,回眸望着稍显狼狈的傅淮墨,呼出一口郁浊之气,随即站起摆了摆凌乱的衣服,又恢复精英人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