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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太尉府,吕布一步三回头,情意绵绵地看着李儒,不时还叹息两声,搞得神神秘秘的。

    可就是不主动开口。

    李儒刚开始没注意,看到后不由心里有些发毛,当即上前拦住吕布:“吕都尉为何这般看某?”

    “唉......”吕布就深深一叹,随即施礼道:“在下对不住郎中令呐。”

    言罢,转身就走。

    李儒当时更慌了,再度拉住吕布道:“吕都尉何出此言?”

    “郎中令不必如此,在下其实知道,你心痛得很。也是在下多管闲事,才令郎中令这般郁郁不得志。”

    被这样吊胃口,李儒不由有些急了,冷下脸道:“吕都尉,有话请说清楚,莫要这般故弄玄虚!”

    见李儒这副模样,吕布才开口,道:“郎中令不必如此,此番若不是在下想出这等歪点子,而是极力推荐郎中令去取皇陵里的财物,岂不是大功一件?”

    李儒浑身一震,当时就想跟吕布拼了:你没完了是吧!.......挖人祖坟,还是大汉皇室的祖坟,那是大功一件么?

    但凡有半点风声走露,某可是要掉脑袋的!

    随后见吕布一脸认真惋惜,还十分愧疚的模样,李儒突然又有些迟疑了:难道,他是真心的?

    然后,又听吕布悠悠地道:“在下断了郎中令仕途,郎中令却高风亮节,适才还替在下说话,实在让在下羞愧难当,不知如何回报。”

    “思来想去,只有极力举荐郎中令为义父长史,才觉得会心安一分。”

    “嗯?.......”听到这里,李儒不由动容。

    太尉长史,秩千石,为府内掾属之长,参赞机要,权柄极重。

    李儒如今虽说已是永安宫郎中令,同样秩千石。但谁不知弘农王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连带着他这个郎中令也没啥实权。

    也因此,他才会时不时往董卓身旁跑,还毛遂自荐前来监督吕布在甄官署的进程。

    太尉府长史一职,他说实话早已眼馋许久。

    而吕布如今在董卓心目中地位越发重要,若是他极力推荐的话,说不得还真可能得偿夙愿。

    “都,都尉说笑了。”

    虽然心里很想,但李儒嘴上还是说道:“长史一职干系重大,儒德薄智浅,恐耽误太尉大计,岂敢垂涎?”

    “哦......”吕布闻言,便躬了个身,然后转头离去。

    这架势,当即将李儒弄懵了:“吕都尉去哪儿?”

    “回家啊。”

    “呃.......”李儒气得手都在袖子里变幻,一会儿成拳、一会儿化掌,恨不得拍死这并州贼子: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咱华夏礼仪之邦,向来讲究三推三让。

    你让我当长史,我可不得谦虚两句?然后你再夸夸我,最后我盛情难却,才能进入正题嘛。

    你这算怎么回事儿?

    人家刚有兴致,你就没动作了?

    还得我主动?

    可是,吕布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儒,一副‘你要不想当,那咱就算了’的表情。

    逼得李儒最后面红耳赤,只能吭哧吭哧地小声道:“某,某又仔细想想,这长史职位甚重,太尉也一直悬而未立,想来就是要选个德才兼备、智谋非凡之人担任。”

    “儒虽不才,也略有些才智。最重要的,某对太尉忠心耿耿,岂能让一些沽名钓誉之人,贸然骗了太尉?”

    李儒说的沽名钓誉之人,是指名士何颙。

    在吕布烧瓷的这段日子,老董当然也没闲着。除了运作弄了个太尉一职外,还勾搭了一些士人投靠。

    比如故司徒、现尚书的丁宫,河南尹王允,还有汉室皇亲刘艾。最积极的,便是选部尚书周毖,还有侍中伍琼二人。

    而这二人,又拉拢了议郎何颙、郑泰。

    郑泰暂且不提,何颙年轻时游学京师,虽是晚辈,但与名流郭林宗、贾伟节等人要好,因而显名于太学。

    后来又得顶级名流,‘三君’里的陈蕃、李膺赏识,名气更大。

    第二次党锢之祸爆发时,何颙因与陈蕃、李膺相好,被宦官诬陷,不得不改名换姓逃亡汝南郡境内。

    所到地方,结纳豪杰,更有名于荆州、豫州一带。

    随后,他还与袁绍一同计议,帮助遭受迫害的士人渡过祸患。一时间,声名鹊起于士林之间,甚有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