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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司马朗后面的一番话,董卓面色随即变得有些铁青,皮笑肉不笑地道:“嗯,卿言之有理,吾亦悟之。”

    “日后,便从汝言照办如何?”

    听到这不怀好意的语气,司马朗再傻也知心急了。当下想出言回寰,可一时情急,又想不出应对之策。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悠悠在耳边响起:“司马御史亦觉兵马成队、持枪掼甲出入市邑,有扰市邑交易?”

    “另外,‘午时开市、日落散市’的古制也太过严苛死板,影响买卖生意、商税收入,期望义父能通融宽松一下?”

    司马朗进大堂时便见了吕布,却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开口。

    略微揣摩话中意思后,不由喜出望外:一番话,将自己忽悠老董放松对雒阳的管制,变成了担忧市邑买卖不兴,替老董考虑钱袋子收入问题......

    随即赶紧拱手行礼,道:“中郎将所言甚是,微臣正是此意。”

    “哦?......”老董面色这才缓和,蹙眉思忖片刻后,道:“不错,那些士卒们成群结队闯入市邑,又不知收敛,自然影响买卖。”

    “且‘午时开市、日落散市’这个,吾儿之前便提过,的确有些无礼严苛。”

    商税收入归大司农所有,用于财政支出。

    老董如今身为辅政大臣,对财政支出自然有权干涉。加之麾下那么多的兵马等着吃喝,自然巴不得入兜儿的钱越多越好。

    听闻司马朗原来是这个意思,当即露出一丝笑意:“卿果然有心,是老夫多想了。”

    说着看了田仪一眼,示意将这事儿记下,少时便去处理。

    吕布闻言,亦欣慰不已:显然,老董这个时候还未考虑过放弃雒阳,否则他断然不会自己请求。

    别管他是舍不得雒阳的商税,还是同历史上那时的他策略发生了转变。总之,这是对自己极为有利的。

    欣悦之下,吕布忽然又开口,道:“但司马御史此番率亲卷出奔雒阳一事,不可不加以惩戒。否则若人人效彷,又成何体统?”

    司马朗感激看向吕布的眼神儿,登时呆住了:吕奉先,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要害我?

    吕布也微微抬头,邪魅一笑:当然是先帮了,再害啊!

    可惜此时的司马朗还太年轻,看不出吕布目光中的深意。否则,他一定会表示:那你还是别帮我了......

    但吕布不管他这些:不害了你,我还怎么将你当牛马来用?

    董卓见状,也不由有了兴致,笑吟吟地道:“那依吾儿之言,又该如何惩戒?”

    “司马御史如今不过弱冠之年,却担任着治书御史一职。”

    “此职依律法审理疑狱,与符节郎共平廷尉奏事,选御史考试高第。应选明习律法者充任,然他所为都不能以身作则。”

    “依孩儿看,这个治书御史他还是不要干了。”

    “唔......”老董闻言不由点头:吾儿说得对!

    可就在司马朗灰心丧气时,又听吕布悠悠道:“但他终究不算是叛逃,不过是年轻做事没分寸,一棍子打死也未免可惜。”

    “适才他不是觉市邑不兴么?”

    说着,吕布便向董卓一抱拳,道:“义父不若就让他当个雒阳市令,亲自下基层历练如何?”

    “雒阳市令?”

    刘嚣有些疑惑,道:“中郎将,我朝有各市长之职,秩二百石,掌平物价,察度量权衡,及百货之估值。”

    “而这市令,又是作何的?”

    “唔,义父容禀。”吕布便侃侃解释,道:“孩儿的想法,便是由这市令来整合东西南三市,盘活整个雒阳商贸。”

    “至于俸禄嘛,便设为四百石如何?”

    治书御史,位高而清闲,秩六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