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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旌旗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黑烟弥漫整个天空。

    一个又一个后金兵倒下,鲜血将坚硬的黑土地染红。

    营寨的攻克十分顺利,突如其来的明军甚至还俘虏了六名后金兵,只不过因为双方语言不通,想要知道对方说些什么,只能等待通译到来。

    路南舟发现不仅通译没有到,就连刚才坑过自己的天师道高功张羽也没有到。

    闫三树说天师道的牛鼻子在后面等着,只有攻打吉林崖的时候才会出现。

    路南舟听闻只能摇头不语,明军歇息片刻后又接到了杜松的指令——

    前往下一个营寨。

    渡河、行军、连续的作战已经让大多数明军疲惫不堪,可军令如山,没有任何人敢反驳。

    路南舟依旧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只不过这次攻克营寨要比之前难得多。

    营寨望楼上的后金兵,早早发现了明军的踪迹,不断对着他们放箭,甚至还大声呼喊援兵。

    配有护手的后金兵,将弓箭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急速射来的箭矢宛若黑云,压得明军根本无法抬头。

    由于杜松下令急行军的缘故,辎重部队远远没有抵达战场,六千精锐步兵根本没有配备鸟铳,面对箭雨完全处于束手无策的地步。

    最后,还是路南舟站了出来。

    他虽然没有热武器专精,但经过长时间的瞄准,突如其来炸响,直接让一名射箭的后金兵倒下。

    脑门上的血洞,让所有人都慌了神。

    “鸟铳?”

    闫三树眨巴着眼,望着路南舟把一个黑色东西塞进怀里。

    “冲啊!”

    路南舟挥刀冲锋,直到抵达营寨门口的时候,身后的明军才回过神,宛若群鸟般冲了过来。

    他们的作战方式很野蛮,冲不破营寨大门就顺着望楼往上爬,不顾头顶射下来的飞箭,一定要将营寨里的后金兵全部杀死。

    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谁让辎重部队没有抵达。

    路南舟又是第一个冲进营寨的人,可他还没动手,就被盾牌给挡住,缝隙中更是伸出数柄长枪直刺而来。

    同时,脚下也有弯刀进行横斩,阴损至极的想要让人有来无回。

    战争的残酷,这才仅仅揭露了其中一角。

    路南舟小腿发力,直接跳起,双脚踏向盾牌,绣春刀使劲一划,红的白的顿时沾了一手。

    等到他落地的时候,盾牌后面的后金兵早已倒下,露出后面手持长枪的黑辫子以及身旁半蹲着的持刀兵。

    几个明军顺势冲了进来,大吼着跟后金兵战作一团。

    一瞬间,血液、断肢,上下飞舞。生命、死亡,相互交织。

    路南舟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抬刀挡下一名后金兵的攻击,还没等上前,一支飞箭就插在了脚边。

    拿弓的后金兵暗骂一声,再度搭弓射箭之时,就看见一个人影急速朝自己冲来。

    冰凉的长刀穿透暗甲,想要拔出来的时候,却被死死卡主。

    路南舟本以为是暗甲所致,这种盔甲内镶贴片,外面包着布,是大多数后金兵的常用盔甲之一,可再次抽刀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

    那拿弓的后金兵双手死死拽住绣春刀,即便是手掌被喇出鲜红的口子也没有放弃。

    他双目瞪到最大,口中快速发出声音,路南舟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猜出来一二。

    三个后金兵闻声赶来,大吼着举起长刀,就要将眼前这名明军砍死。

    可他们还没到跟前,就被无数电流击中身体,抽搐着倒地不起。

    路南舟奋力将绣春刀拔出,一一结果后金兵性命,望着仍旧在厮杀的袍泽与敌人,眸子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究竟是在干什么?

    可还没等路南舟想清楚,又是一张狰狞的面庞出现在眼前,毫不留情的挥动长刀劈下。

    路南舟反应极快,矮身,躲避,横抹,抽刀。

    血液迸发之下,后金兵倒地不起。

    这就是战争,没有谁对谁错,只有你死我活。

    路南舟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膛充斥着的血腥味,若不是有79%的古武术专精,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在影视专精无法起到作用的时候,古武术、雷法、五斗拳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而神荼传承所携带的被动加持,更是能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巅峰状态。

    路南舟抛弃杂念,翻刀再砍,血液顺着刀身流下,于黑土地上汇聚成蜿蜒线路,每到一处就会带走一个生命。

    普通的后金兵根本抵抗不住路南舟的冲杀,不到半个时辰,营寨里已经没了能够站起来的敌人。

    只不过明军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又留了八名后金兵作为俘虏,可是这点成绩跟丧生在苏子河之中的几千人相比,简直微乎其微!

    杜松马不停蹄地想要继续朝上攻打吉林崖,可那里的守军跟两个营寨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并且,他听到了一个极其不利的消息。

    后金援兵已经抵达界藩城南的扎喀关,代善及皇太极令大军进入毗邻界藩的铁背山,依托有力地形封锁苏子河,将两岸明军一分为二,首尾不能相顾!“军中无戏言,你可知谎报军情是什么大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