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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

    齐乔借机打听孙家,老大爷说带他们去。齐乔跟大爷一路聊天,知道前段时间刑侦队刚来过,现在村里的都知道警察在找孙家十年前丢的那个儿子。

    大爷问齐乔,孙可文是不是犯了什么事,齐乔打哈哈过去,又问了几句孙家在村里的情况。

    大爷好像有些耳背,听岔了齐乔的问题,开始说村里有多少口人家,都种了多少地。岑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似的,一边听一边跟谢争小声说,这个村子的耕作效率不太高。

    谢争微微笑了,夸他懂得多,问他除了剪羊毛还会什么。岑卯想了一会儿,觉得会喂羊吃草实在算不上懂得多,就假装高深莫测地不吭声了。很快又指着远处屋顶的烟囱给谢争看,说房子里面一定有很大的壁炉,待会儿他可以帮人劈柴。

    老大爷这回听清楚了,问岑卯壁炉是啥,岑卯睁大了眼,感觉有点不对,好在他们已经到了孙家门口。谢争一眼认出院子里两个老人,很及时地打了声招呼。

    孙可文的父母脸上有多年耕作的风霜,看几人的模样似乎就已经知道是来干嘛的,面面相觑了一阵。老大爷帮忙吆喝着,孙父才放下手里的干草,起身时踉跄了一下似的,出来开院门。

    老大爷功成身退,岑卯没忘道谢,老大爷似乎很想伸手摸他的头,又觉得自己的手不够干净,笑了两声离开。

    孙父带三个人进院子,孙母的脸色并不好看,拿着镰刀问:“头三天刚来,这怎么又来了?”

    齐乔沉沉一笑:“你儿子孙可文失踪这事儿,我们找到点新线索,所以还得来问问你们。”

    孙母明显一愣,握着镰刀的粗糙的手攥紧了些:“啥叫新线索?你们还能把人找回来不成?”

    齐乔讳莫如深,似乎想故意给两个老人这种想象的空间。谢争却看着孙父铁青的脸微微皱眉,而他身后的岑卯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能进去吗?”

    他说起话来像个学生,孙父孙母都怔住片刻,也觉得把城里来的警察挡在门外头不大礼貌,孙父很快干笑两声,招呼三人进屋,打了三碗茶水。

    孙家的条件似乎还不错,在这个茅草房顶占多数的村子里是为数不多的泥瓦房。岑卯坐在矮桌边,看着一边的灶台睁大了眼,似乎很惊讶这里的壁炉竟然长这样。

    谢争任他好奇去,对坐下来的孙父微微一笑,问:“可以再跟我们讲讲孙可文当年失踪的事吗?”

    孙父磕磕巴巴地应了几声,还是孙母接过话来,阴着脸又重复了一遍。许是这段话前两天刚说过一次,孙母的叙述和刑侦队交回来的材料没什么区别。

    十年前,十九岁的孙可文说要出去跟同乡打工,那时候村里进城打工的年轻人不少,父母就没阻拦。结果孙可文连着两个月都没有消息,父母联系了同乡才知道孙可文压根儿没出现过,就报了案。再之后就石沉大海,新盟的失踪案破案率不高,孙父孙母消沉了一段时间,渐渐就认了。

    齐乔又追问了一些细节,比如孙可文离家前后的表现、同乡的工作,同时用余光追着谢争的动作。

    谢争的目光在院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干草堆和盛满的粮仓上转了一圈,落在沾着新泥的犁头上,回头笑着夸道:

    “叔叔阿姨都很能干,现在还是春耕的季节吧,没有男丁帮忙,吃得消吗?”

    两个老人都生生愣住了。谢争看向孙父捂在腰间的手,又问:“叔叔腰不好,刚刚听人说你们有八亩地,还种得完吗?”

    “……种不完我们会雇人种!”孙母忽然提高了嗓门:“儿子丢了,我们照样还得活!还能饿死不成!”

    “孙可文失踪的时候,阿姨应该三十六吧?”谢争并没有因为孙母的激动而停下来,继续问道:“你们就这一个儿子,没想过再生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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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着炊火香的厅堂中有片刻紧张的沉默。岑卯在听到生孩子的话题时竖起了耳朵,转过头来不大礼貌地看向了孙母的肚子。

    孙父憋红了脸,不大流利地说:“生、生什么生?我们两个,过得也挺好!”

    齐乔似乎看出了什么,哈哈一笑:“看出来了,你们这屋里屋外收拾得真够利落的,乡里乡亲没少帮忙吧?”